*来自 @星火不熄 姑娘的点文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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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周叶妖怪paro,欧欧西慎入
*瞎几把写,假装自己很文艺但似乎没什么卵用
*HEHEHE
0.5
古城南边的茶馆要搬迁了。
1.0
有这样一座懒散的古城,住着一百来户人家。无论是在被鸟鸣唤醒的清晨,还是在被日落浸透的傍晚,这里都被浸泡在闲适安逸的气氛里。这里的人们日出而作,日落而休,偶尔哪天不想工作了,去邻居家里蹭个饭也会被大家欢迎——就是这样一座,让人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古城。
古城的南边有一间古色古香的茶馆。两层高的小木屋,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二十来张檀木桌子,桌子上用精致的白瓷杯盛放着茶水。桌子旁边是巨大的落地窗,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照进来,宁静与闲适就这样从盛满茶水的白瓷杯中溢出来了。
茶馆的老板是一名清瘦的青年人,穿着一席长衫,显出修长的身形异常的好看。老板叫叶修,没人知道他真实年龄多大。叶修实际上是个健谈的人,若是你去茶馆要上一杯茶,无聊时他会很乐意陪你嗑唠。但这人实在太狡猾,涉及到年龄的问题总会被他轻巧地糊弄过去,眯一眯眼睛看上去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。
但茶馆的茶是真的好喝,叶修长的也是真的好看。
周泽楷是在这座城里长大的普通男孩子,他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小城里建成了这样一间茶馆,从此以后这里成了他每天放学后的去处。男孩的父母在旁边的二线城市打工,周泽楷一个人和他奶奶留在这里。奶奶每天下午跑去和其他朋友们打麻将,周泽楷喜欢安静,就一个人去茶馆待着。一开始只是叫上一杯茶安安静静地在一边写作业,后来就变成了坐在叶修对面听他讲这一天里茶馆发生的琐事,而手里捧着的那杯茶一般都是叶修请的。
有时叶修忙不过来,周泽楷就捧着茶静静地坐在最里面的那张檀木桌边,看叶修忙碌的背影,就这样痴痴地看上一个下午。直到那个人满怀歉意地走到自己面前,告诉自己今天的茶他请了。
——说得好像之前的茶不是叶修请的一样。周泽楷这样想着,勾勾唇角,朱唇轻启,清润的嗓音瞬间消散在带着淡淡茶香的空气中:
“好啊。”
2.0
正是周泽楷与叶修的亲近,让他成为了唯一一个知道叶修秘密的人——叶修是只妖,这也是他开了茶馆差不多十年容貌却没有丝毫变化的原因。
那是几年前的某天下午,周泽楷正读三年级。那天下午下着大雨,周泽楷如往常一样来到茶馆,茶馆里只有叶修一个人,此时正在柜台里擦拭茶具。看见周泽楷来了,只是随意地抬头打了个招呼,又埋下头去摆弄茶具。
“……没人?”周泽楷开口问道。
叶修闻言,苦笑了一下:“这种天气,想有人都难吧。说起来你也真是难得,这种天气还不忘来骚扰我?”
“嗯。”周泽楷只是简短地应了一声,把小脑袋埋了下去,之后便一声不吭地坐到了最里边的那张椅子上。
叶修看出了周泽楷的不对劲。这个男孩子虽然不爱说话,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,对自己的玩笑毫不理睬。于是叶修放下茶具走出柜台:“怎么了,心情不好?”
周泽楷张了张嘴,一些字句卡在喉咙里,半天说不出来,最后只是憋出了两个字:“……没事。”
真是个不坦率的孩子。叶修撇撇嘴,本来不打算再管这件事,但看到角落里的男孩子低着头,阴沉的脸色就像窗外的乌云,终于还是心软了下来。往窗外望了望,此时下着大雨,街上一个人都没有,静悄悄的只剩雨点敲打在地上和玻璃窗上的回声。
罢了罢了,让那小鬼赶紧高兴要紧。这样想着,叶修叹了口气,走到窗边把周围的窗帘都拉了起来。
周泽楷依旧低着头想着心事,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。直到那阵熟悉的茶香渐渐向自己靠近,头顶响起了青年有些别扭的嗓音。
“小鬼,这次破例告诉你个秘密,别不高兴了。”
闻声抬起头,店主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去,脸上带着可疑的红,头顶毛茸茸的白色狐狸耳朵却似是讨好地摇了两下。
男孩子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被瞬间点亮了。他站起身,垫垫脚,叶修便顺从地弯下身去,让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。
“你居然不怕,”叶修看着面前一脸兴奋的男孩子,有些无奈,“我可是妖怪啊。”
被问到这个问题,周泽楷明显有些不知所措。他低头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番,随后一本正经地抬起头答道:“因为是你,所以不怕。”
就在叶修发愣的时间里,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:“而且很高兴。”
因为你无条件信任我,所以高兴;
因为你把自己最重要的秘密告诉了我,所以高兴;
因为你做了这一切只为了让我不再难过,所以高兴。
3.0
“想摸尾巴。”
“不行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行不行,别这样可怜巴巴地看着我。”
“……”
“没用的,不是昨天才摸过吗。”
“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,真是输给你了。只许摸一下听到没?”
4.0
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,周泽楷就这样一天天地长大,从懵懂孩童成长为了翩翩少年。而这几年来,叶修的样貌却是一点也没变过。
后来奶奶去世,周泽楷的父母想接他去一起生活,被他拒绝了。
“你该答应的,和父母一起生活对你也好。”和叶修说起这件事时,手捧白瓷杯的青年却是这般不冷不热的回应。
周泽楷回过头来,眼底有什么东西在闪光:“但那里没有你。”
他如愿以偿看见叶修墨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和他一样的情绪。
他说不清叶修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,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对叶修抱着怎样的感情。他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,他只希望每个午后,都会有一盏沏好的热茶和一个微笑的人在那里等他。
而他自己也知道,这样的日子迟早会结束。叶修是长生不老的妖,他如果一直待在一个地方,长久不变的容貌一定会引起他人的怀疑。
“小周,我要走了。”某天下午,这个声音终于响起。周泽楷闻声抬起头,叶修正低头沏茶,垂下的眼睑挡住了他所有的感情。
一时之间,太多的情绪涌了上来。就像翻滚的潮水,挣扎着、叫喊着,最后心甘情愿地被它淹没。
“……什么时候?”没人知道他问出这个问题有多艰难。
叶修轻抿了一口茶水:“下个月吧。”声音里不带任何情感——但周泽楷仍然听出了他尾音里的一丝颤抖。
“舍得吗?”
一声苦笑:“怎么可能舍得啊。”几百年来,叶修走过无数城镇,却没有一个地方让他这样钟爱。在这座古城里的每一天,都像是浸泡在醇香的美酒中,轻飘飘的,一不小心就沉醉了。
——而且这里还有周泽楷。
叶修就这样盯着周泽楷看,从浓密的黑发,到每一寸白皙的肌肤,再到骨节分明的手。仿佛自己下一刻就会失明,在那之前要把周泽楷的容貌深深刻在脑海里一样。好在周泽楷此时低着头,若他此时稍微抬头看一眼,叶修眼底的欲念就会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面前。
终于,少年再次抬起了头,眼底多了一丝叶修看不明白的坚定:“那就别走了。”
——“我陪着你,我保证。”
4.5
在过去的几百年里,叶修曾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能感情用事,但这一次他还是输了。
输给了周泽楷的一个眼神,输给了自己在周泽楷身边时的心跳。
5.0
古镇南边的茶馆最终还是没有搬迁,只是不知何时换了个老板。
新来的老板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年轻人,沏的茶就和他的人一样精致。年轻人不太爱说话,但很喜欢听客人们跟他嗑唠,时不时回应一两句。在他的经营下,茶馆每天的生意倒也不错,甚至比原来更好了——可能是因为老板本人实在太好看了吧。
老板养了一只白狐狸,时常在店里没什么客人的时候蹲在柜台上,看着喧闹的客人们似是很满意地摇着尾巴。
“小狐狸看到店里生意兴隆很高兴啊。”每当有客人这么开玩笑时,老板只是微笑。
这间茶馆,就这样一直待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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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,周泽楷关上了店门。
“辛苦啦小周,”柜台上的那只狐狸不知何时已经不见,变成了一名清秀的青年,“想不到你手艺还不错。”
周泽楷勾了勾唇,勾起了一丝深夜里难以察觉的狡黠:“是啊,好辛苦。”
“——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呢?”
寂静的夜里,叶修轻笑出声:
“你打算让我怎么补偿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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